霍闻若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很久以前柳氏说过，她可以容忍霍启有姨娘，可以有小妾，但是就是不能允许他有平妻。

平妻是什么？那是和正妻一个地位的存在！

就算要她死也不能允许有人和她同位。

霍闻若当时听到柳氏这么说，觉得柳氏实在是这个旧社会里的一股清流。

可是现在，不管多坚定的一件事原来也是会妥协的。

霍闻若凭着怒气坐了起来，但是坐起来以后就噢的一声，吃痛的又躺了下来。

“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大小姐休息了，好生养着，过些日子可是喜事。”

温媪见气氛尴尬，开口建议道。

“也好，若儿好好休息，明天，爹再来看你。”

霍启道，带着三个女人转身离去。

柳氏转身前像是强忍着泪水一般，望了霍闻若一眼，没对霍闻若多讲一句话，也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跟着霍启的步子就走了出去。

三个人就像来走个过场一般来去潇洒。

过了好久，霍闻若才回过神来一般拍着床对青兰吩咐道:“小兰儿，你帮我到夫人的院子打听一下，到底老爷昨天跟她说了什么！”

“哎呀呀，我的大小姐，这种小事情还用等您吩咐下来小兰才会去做嘛，小兰呀早就给您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青兰给霍闻若盖上锦被。

“……”

“这二夫人嘛，老爷喜欢的很，在接回来的时候就定下了要做平妻的，这夫人呢，也倔强的很，就是不同意，老爷没办法了呀，可是咱们二夫人有的是办法，二夫人在来将军府前就找了宫里的教习嬷嬷给咱们二小姐教了一个月，等二小姐一来，这老爷一看，二小姐要比大小姐您看起来更好，更大家闺秀，带出去更有面子，当然对二小姐就偏爱有加了，于是咱们二夫人就乘热打铁，吹了枕边风，说二小姐嫁给九皇子是最合适不过的。”

“……”

“可是咱们夫人哪里能行，一哭二闹的老爷就烦了，本来这个事情只是说说，不管是二夫人还是老爷都没那个本事让二小姐替代大小姐您嫁给九皇子，可是夫人她信啊，于是老爷就撂下了狠话，除非夫人同意他抬二夫人做平妻，否则啊，嫁给九皇子的就是二小姐。”

青兰说的轻描淡写，甚至有一种在讲故事的感觉，但是霍闻若却内心五味陈杂。

等霍闻若细细在脑海里整理青兰说的话的时候，突然发现青兰今天说话的口气和以前不太一样，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但是霍闻若很少去质疑青兰，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霍闻若趴在床上，脑子里是自己这半年穿越而来细细碎碎的一些记忆。

霍启爱面子，所以一直以来不管她霍闻若变成什么模样，在外人眼里他曾经对这个女儿都是无限宠爱加纵容的样子。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所谓宠爱不过是因为给的关心少的可怜，所以别人有的物质生活她都有，都是照着别家大小姐的标准来的。

所谓纵容不过是因为不闻不问，连她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不是就是纵容。

霍启一生大概不要脸的事情做的太多了，她霍闻若，曾经是他霍启的遮羞布，是外人面前宠妻爱女的标志。

可是他现在除了要面子，还要骄傲。

而霍墨雪正好满足了他的心愿。

想到这儿，霍闻若忍不住轻笑出声。

青兰被霍闻若的反应惊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霍闻若的额头，担心的道:“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兰儿说的话太过了。”

霍闻若一把抓住了青兰的手，低声道：“九皇子上次说的诗会是哪天？”

“大后天啊。”

青兰不明所以。

“那明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