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当然不是，&ot;苏青梅轻缓地摇摇头：&ot;一个哥哥。

&ot;

呵。

哥哥？

真够老套暧昧的称呼！

程决两手插着口袋，步子一绕，颀长高挺的身影掠过她。

&ot;你去哪儿？&ot;苏青梅见他横穿过路往那边丛林里走。

&ot;撒尿。

&ot;他嗓音似低弦，很快淹没在黑暗里。

苏青梅没再理他，韩启东在车里研究半天，说：&ot;得换零件。

&ot;

&ot;嗯。

&ot;程决也这样说，她点头：&ot;等老朴的人来吧，应该也快到了。

&ot;

这时，韩启东手机响了一声，他简单用纸巾擦擦手，从内衬口袋里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黑眸敛起冷色。

再然后，他看向了苏青梅，见她正踮起脚往来的方向看。

远处隐约有两个晃动的车灯，苏青梅预感应该是那辆了，因为小赵的运尸车两个灯的亮度不一样，随着车声越来越近，来到视线可见的范围，确定是殡仪馆的车无疑。

苏青梅一抬眼，见韩启东也往树林里走。

&ot;你也去……&ot;

韩启东朝她笑了笑，&ot;对。

&ot;

&ot;那你让他也快点，馆里的车已经到了。

&ot;苏青梅想起还没介绍两人认识：&ot;对了，他叫程决，是我朋友。

&ot;

韩启东宽厚的背停顿静默。

朋友？

南南，你已经很久没交过新朋友了。

半响，他才回头看着她，说：&ot;知道了。

&ot;

小赵后面还跟了辆拖车，司机是个花臂中年人，来了就破口大骂：&ot;靠！

这车前几天刚修的，怎么又坏了！

&ot;他自称曲爷，一般修车厂都不接运尸车的单，只有这个人豪爽硬气，馆里车坏了全找他。

小赵说：&ot;这趟幸好是小苏，换成婷姐，你这刚给她修的车，没两天就撂在了半路上，还让她在荒郊野岭等这么久，她这会儿一准能撕了你。

&ot;

&ot;行了行了，你们快点抬，清干净我把车拉走。

&ot;曲爷虽对车没什么避讳的，但尸体他是从来不碰。

苏青梅跟小赵把女孩遗体转移到另一辆车上，曲爷在车头挂上拖拽铁链，等他把车弄上去固定好，打了声招呼开走拖车，那边两个在树丛里方便的男人才走出来。

苏青梅第一眼就看到程决肩头沾上了碎树叶，可有人在，她也不好伸手给他摘：&ot;你怎么去那么久？&ot;

程决脸色极差，说了句：&ot;我肾好，憋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