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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耀婷骂完她倒头就睡,没过几分钟就开始扯起呼噜声,苏青梅转过身给她拉好被子,觉得她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孩子刺激到了,加上喝了点酒,导致她刚才那顿说教其实整个思绪都是乱的。
经历过和旁观者分别站在两个角度,美好和悲痛是没办法感受一致的。
那一晚,苏青梅还是失眠了,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
所有人都当她这两年酗酒成瘾,是跟自己过不去,是跟死去的人较劲,可没有人看到她有多努力地在好好活着。
黑夜漫长,她数着时间,终于看到了黎明和破晓,天空泛起鱼肚白,日头隐现在云间。
一早她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搬家找房子的现实问题再次摆到眼前,她该如何安顿爷爷,该怎么跟苏立青开口,又该搬到哪里去?
一时毫无头绪,她只能一样样来,先收拾好自己,煮了点白粥和鸡蛋,给曾耀婷定了闹钟防止她睡过头。
苏青梅到医院,见苏立青竟来了,而且比她来得还早,等她结完各种费用,苏立青主动要开车送他们回去。
到家的时候,曾耀婷已经起床走了,爷爷一回来就惦记着浇花喂鸟,苏立青说要走,爷爷背着身站在小阳台,微微点头也没看他,苏青梅也得去上班,跟爷爷说一声,两人便一起下了楼。
苏立青一反常态说送她去殡仪馆,苏青梅总觉得很蹊跷,但她点了点头:&ot;刚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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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立青上车后没等她开口,倒是先问道:&ot;你妹想学西餐你知道吧?她想参加的那个节目,听说主厨是你认识的?&ot;
苏青梅立刻猜到他要说什么,但她没给苏立青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言道:&ot;苏青柠的事得靠她自己,我认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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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立青脸色一下变得威严起来:&ot;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自家人都不帮忙,你怎么能跟你妈一样,干了死人行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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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立青埋怨愤怒的眼神指责她,顺便又把当年母亲跟他离婚的事重提了一遍,最后骂苏青梅冷血!
&ot;我冷血?&ot;苏青梅想起这两年的种种经历,心酸委屈瞬间爬上心头:&ot;我跟爷爷一再被人赶,我们大冬天没地方住四处找房子,我去求你的时候,你连门都不给我进!
还记不记得你说了什么?&ot;
苏青梅看着这个几乎不会再叫他爸爸的中年男人,重复着他当时的话:&ot;你说我活该,全都是我自找的!
你当时不但骂我,还把妈妈说得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