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东端正的坐姿，眼眸微抬，眉宇向上扬起，显然是吃惊之色。

阿芝不急不缓，说：&ot;我们和美国的sic合作整整用了两年时间，外国佬可不傻，他们既然愿意联手收购，可想而知，这其中会有怎样可观的利润回报，韩总，董事长选择你，当然是信你有这个能力，他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ot;

程冠阳默认点头，&ot;隔行如隔山是没错，但依你的资质去sic那边考察一段时间，回来接手福林园，不会有大问题。

&ot;

韩启东问：&ot;经营管理权在我们手上？&ot;

程冠阳和阿芝对视一眼，笑了，&ot;这家伙脑袋转得快。

&ot;他把桌上的笔记本转向韩启东：&ot;这些你拷下来拿回去研究，有建议就说，有要求尽管提。

这一次，你必须给我打个漂亮仗。

&ot;

程冠阳这次亲自调任，韩启东深知没有拒绝的可能。

晚餐结束后，韩启东回酒店，董事长夫人送他下楼。

&ot;韩总，我比老程更加看好你，未来可期，你必会前程似景，一路顺畅无阻。

&ot;

阿芝的声音略微显老，但一张脸却光滑紧致，她五官算得上标致，韩启东低头看见她的手，干皱的皮肤暴露了女人的真实年龄，她应该比程冠阳年轻不了多少，四五十几岁应该总是有的。

&ot;多谢夫人抬爱，告辞。

&ot;韩启东思虑重重，他匆匆离开，深色的西装与暗夜融为一体。

司机把车开过来，阿芝送他到门口。

&ot;韩总，我们再见。

&ot;

韩启东微微颔首点头，他坐进车里，中年女人站在路口。

车子走远，韩启东见她仍站在原地，他回过头来，目光沉沉，一双浓眉皱着，总觉得这位董事长夫人很古怪，可他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

苏青梅回到西郊，殡仪馆的鞭炮声持续不断，门口来往的丧属车辆很多。

生生死死，是这世上永不停歇的定律。

&ot;小苏，回来了。

&ot;门口大爷从窗户伸出头打招呼，又弯腰从桌底下拿出个行李包给她：&ot;韩先生前两天来放这儿，说是你的东西。

&ot;

&ot;嗯，谢谢。

&ot;那是她去七架村带的包，跟韩启东分开时她空手走的，而现在她手上拎的黑包是从程决那拿来的，里面简单几件衣服也是她住在阁楼时穿的。

没有了家，现在她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从南城分开后，韩启东没再联系过她。

那天车停在客运站，他严肃又强势，向她抛出了一个选择题。

&ot;跟我走，或者回去找程决，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