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甩开张祜的手，收回软剑捧着自己的脸仿佛很开心的大笑着，对张祜道：&ldo;凋儿抓住我的剑做什么？怕这张美人脸上留下伤口不美了吗？&rdo;说着永夜缓缓的撕开了下颌处的□□，似漫不经心的继续说：&ldo;你看，一点血都没流。

师父救我时说我天生就不是什么练武的好材料，我也对练武没什么兴趣，反倒是这易容巫蛊之术学的出神入化。

我这张脸凋儿可还喜欢？&rdo;

张祜见永夜用剑刮开了她的脸，脸上真的如同她所言没流一丝血，大抵是明白了永夜戴着的是□□，怒极而悲的道：&ldo;所以这些年来你对着我的脸是假的，连同着你的心也是假的？&rdo;

永夜只是强忍着泪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张祜道：&ldo;是啊。

&rdo;

听到永夜的回答张祜险些站不稳，开口问永夜：&ldo;妖儿，这些年来你可曾有一刻真心待我？&rdo;

张祜见永夜轻启朱唇，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ldo;不曾。

&rdo;

&ldo;好。

&rdo;张祜笑着说：&ldo;甚好。

&rdo;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无言，只听山巅风声呜咽，树叶也跟着簌簌作响。

除了没有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其余的都与初见时不尽相同，只是二人心意变了。

张祜率先开口道：&ldo;我是将门之后，我父膝下唯有我一子，从小我便长在军中被看管甚严，不能多看一眼女子。

后来上太行门学艺，无人再约束我，我总是一见美人便控制不住我自己，不曾想让你误会这么深。

&rdo;

永夜听张祜这般说，赶紧转身背对着他，怕他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有些哽咽的问：&ldo;你会怨我吗？&rdo;

张祜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到永夜的背上，深思了一会儿对着永夜的背影说：&ldo;不会。

夜已经这样深了，你别着凉了，回去吧。

&rdo;

说完张祜去一旁将两匹马牵过来，将马缰绳塞进永夜手里，自己也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坐在马背上对站着一动不动的永夜继续道：&ldo;事已至此，往后我们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吧。

&rdo;

直到张祜打马走远永夜听不到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后，才回头看着张祜飞驰而去的背影，人已是泪流满面。

永夜以为这便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张祜了，以后的许多年里许多个夜晚，张祜决绝转身离开的样子都反复的出现在永夜的梦里，反复的提醒着永夜，自己有很多很多未爱意，未曾对这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说出口。

第十八章随风而逝

翌日

已到午饭时分，尘檬见永夜还未出房门便找店小二要了房门钥匙，吩咐两个丫鬟带上梳洗的热水去永夜屋里找人了。

进门便见永夜还在闷头大睡，便朗声道：&ldo;夜儿昨晚偷牛去了吗，日上三竿了还睡？咱们还去不去西域了？还重不重建魔教了？&rdo;

永夜把头缩进被子里，假装听不见的准备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