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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查理与凯瑟琳（第2页）

问了些与菲利普交谈要注意的细节，查理再一次心满意足的离开凯瑟琳的房间。

“记得，你欠我一次烤苹果……”查理听到凯瑟琳幽怨的声音，忍不住朝身后瞥了一眼，见那个漂亮的少女正撅着嘴，跪坐在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顺便补充了句，“加蜂蜜的。”

伴着突兀的脑袋与门的接触声，查理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跑了。

当晚晚宴快结束时，查理找到了菲利普。

“答应我的去苏黎世的事是不是被您给忘了？”查理本想按照凯瑟琳告诉他的方法随后做一个满脸委屈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做不到，至少心理上那关就过不了。

“等考尼尔过来，让他送你去。卢森堡那边又有暴民闹事，他那边有点忙。”菲利普喝了不少酒，看起来有点醉醺醺的。

考尼尔是菲利普的私生子之一，因为出色的军事能力成为了菲利普的军事将领与卢森堡的“委任总督”。要知道考尼尔可是驻扎在卢森堡的。从卢森堡到根特，啧啧，怕是考尼尔赶过来时自己已经累垮了。

查理咬了咬牙，做出一个自认为看起来十分委屈的表情，配合上一系列凯瑟琳之前教过的软话，终于让自己的父亲松了口。

菲利普虽然说起话来醉醺醺的，思路却一点也没乱：“现在可算不太平，我会多给你派些人手。你先去和考尼尔汇合，由他沿途护送我才放心。”说完后随手拉了个相貌不算差的女侍者，准备去厕所小解。他临走时顺手拍了下一旁的老罗兰的肩膀，然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女侍者的身上。

菲利普的小动作并没有被查理注意到。此时的他正被不远处的凯瑟琳吸引了注意力，并且以一杯葡萄酒作为掩饰偷看在一小撮贵妇中光芒闪耀的法兰西公主。

不知怎么的，刚才不经意的一瞥，让自己对这位妻子着迷了很久。要知道前一世的自己在这个时间段最喜欢的事是玩一种叫“王者之战”的纸牌策略游戏，虽然游戏的对象多数是凯瑟琳，但他绝不会去关注凯瑟琳的性别。

几声突然的咳嗽将查理的思绪拉了回来。春心萌动的小伯爵被吓了一跳，并在平复内心的慌张后哀怨的看了声音的发出者老罗兰一眼。

对上查理的目光，老罗兰有点不好意思——作为过来人，他很能理解查理内心处于青春期的躁动——当然仅仅是有一点不好意思而已。

作为西欧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老罗兰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到位。他不动声色的吐出噎了他半天的蜗牛肉，说道：“去苏黎世的事，再等上两三天就可以动身。你去和伊莎贝尔说一下，让她早些替你准备好要带的东西。”

查理“哦”了一声，颇为感激的看了老罗兰一眼，屁颠的跑到伊莎贝尔与凯瑟琳那腻歪去了。

凯瑟琳是一个精明的女孩，她的精明之处在于懂得审时度势与灵活变通。迎着查理期盼德目光，凯瑟琳稍稍犹豫了一下，左手扶住查理的肩膀，右手手顺势准备宽衣解带。

尽管这与伊莎贝尔女德教育中的“女德”理念相悖，但只是做一些“以后很必要的教学”而已，又不是在乱搞。查理作为自己结了婚的丈夫，就算与他发生点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丈夫的年纪并不是问题，要知道同年纪的菲利普已经在研究怎么和女仆们一块洗澡了。当然凯瑟琳也做了准备，如果小查理血脉喷张后控制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她有五成的把握让他停下。

“那个……”查理抬起头来，见到一脸期盼的凯瑟琳，问道，“凯瑟琳，你知道如何让一个贵族变得负债累累吗？”他看着凯瑟琳的神情由期待变为迷茫，忍不住补充了个状态短语“短时间内”。

这位准备献身的妻子硬生生的停下右手的动作，一个小声、短促但带着强烈疑问语气的“啊”脱口而出。

大约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凯瑟琳发现自己的脑子终于分析出查理对她说的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我都要脱裙子了，你竟然想聊这种无聊的话题？

良好的教育让凯瑟琳迅速冷静下来，并思考问题的答案。查理总会问她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凯瑟琳在应对奇葩问题的过程中也锻炼了自己的临场发挥和应变能力。所以在一个查理认为还算正常的“思考时间”后，凯瑟琳带者疑问与不确定的回答传到了这位小丈夫的耳中。

“或许，让他们追逐奢侈的生活？”

凯瑟琳怕查理不理解，一边思索着一边对她的答案进行解释：“与财力不符的奢侈生活完全可以让一个贵族在短时间内负债累累。财力允许时习惯了奢侈，财力窘迫时会很难改变。”

“……其实，很多人都这样，比方说我在法兰西宫廷时吃的烤苹果都是不加蜂蜜的，如果我回去的话，会因习惯了吃加蜂蜜的烤苹果而选择让仆人去弄蜂蜜。仅仅在吃苹果上就多了蜂蜜一项开销，在其他食物与服饰上的开销也会增加不少……”凯瑟琳说到烤苹果时俏皮的向查理眨眼，隐晦的告诉丈夫自己的食物偏好。

显然脑子不太灵活的查理没有考虑凯瑟琳话语中更深层的含义，因为在凯瑟琳说起烤苹果时，他很自然的咽了下口水。烤苹果作为传统的贵族美食，加了蜂蜜后更让人回味无穷。不只是凯瑟琳，查理也是这项美食的推崇者。只是今天没有晚宴，他无法吃到这份有几率出现在晚宴上的饭后点心。

“你说的没错。”查理从烤苹果的诱惑中回过味来，开始思索凯瑟琳的答案。原本的他一心扑在建国与扩军上，对于生活上的小事并不在意，直到刚才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的馋虫似乎被勾出来了……

在与凯瑟琳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后，查理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吩咐艾玛为他偷偷烤一个加蜂蜜的苹果作为夜宵。

查理的让艾玛“偷偷”去烤苹果的意思是让她瞒着菲利普夫妇（其实查理的潜意识是瞒住凯瑟琳，小孩都有一种独占的自私心态），所以艾玛不会真的傻乎乎去库房里偷苹果。她以查理的名义的跟库房看守要了两个卖相不错的苹果，让人烤熟后找了个安全无人的角落吃掉了个大的……

接下来的几天，查理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他正经历着自己一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光——如果不算前世悲惨经历的话——每天的贵族教育足以让查理忙碌到抓狂。

中世纪的教育注定是单调且枯燥的。拿查理来说，他在一天里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首先他要在早餐后跟随让·德·奥西先生学习历史、军事与简单的数学；午餐后则分为两个环节：午睡后他先要继续跟让·德·奥西先生学习剑术、格斗与宗教道德（一般多数为骑士精神与骑士准则），之后再和伊莎贝尔学习语言、写作与礼仪规范（现在又加了个基础政治）；至于天黑到时有时无的晚宴开始前，他要仔细整理一整天学习的知识并完成家庭作业；晚宴结束后，在这个查理最空闲的时间里，他大多数时候要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温习今天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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