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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格伦堡（第3页）

“啊不，不是不是，我说他们是傻子，他们不懂您的辛劳，只知道索取，他们简直就是帝国人民中的蛀虫，西格玛不会眷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急忙改口。

“你这蠢货和肥猪，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算了，我宽宏大量，去吧，加高矮人们的关税，让那群深山里挖宝石的老爷子把他们那些好东西都给咱们掏出来，别每天藏着掖着，对我摆一副臭脸。我想你应该有本事翻出几条两千年前的帝国法律来证明他们需要缴纳额外的税款吧？”

“这大人，这毕竟是外交事宜，是不是应当请示一下皇帝？”镇长的声音小心翼翼，低到快要听不见。

“皇帝？现在我才是皇帝，明天我就领军攻下阿尔道夫，这个领的选帝侯早就该换人了，他们弗兰兹家族已经在这坐了够长时间了！一会儿要把我的领地分给现在有军功的骑士们，一会儿要求我给农民减税，一会儿又派人下来检查我是不是有收钱？我一开始还好脾气地和他说，贵族就该这么当，他倒好，把我的税吏送进了教会当了牧师，派了个他的什么帝国大学毕业生上我这来，那个小子每次一开口闭口就是‘按照帝国法律’，又酸又烦。那些镇民评议会也每天跟着他干，还成立了什么公会，说要是我敢干涉，他们就让步兵团抄我的家？他们得弄弄清楚了，到底现在是谁在管事！幸好我手下还有几个懂道理的和我一起起义，知道怎么才能管理瑞克领，不然啊，就照他这么下去，早晚是玩完！现在不来感谢我，还说我是叛军头目？我看他卡尔是不知好歹，弄不清楚西格玛长着几个屁股了，真把自己当成神选之子了？去他的吧！”

赫尔穆特的口水和他的抱怨一起涌到了可怜的镇长头上，他只能对此回报一个看似温暖但却令人恶心的微笑，跟着点头罢了。他摸着自己充满赘肉的胸脯，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办。他不愿意自己的百姓出现危险，便果断下令让守备队们放下武器，向这位赫尔穆特投了降，他现在就成了帮凶，也成了帝国人民真正的叛徒。他的镇民唾弃他，他的领主辱骂他，但他现在只能够乞求皇帝或者西格玛救救他，夹在中间做人真是太难了。

这时候，一个雇佣兵打扮的人冲了进来，一把就把镇长的脸推进了汤里。

“大人，阿尔道夫的围城战结束了。”

“绿皮赢了？”

“皇帝赢了，探子说他身先士卒，挽救了阿尔道夫。皇后也英勇作战。他手下的那支瑞克禁卫团也是战功累累，昨天晚上他们一夜都没休息，城里所有人都在重建城市。”

“嗯哼，这不过是我也能做到的事情，有什么和我们有关的吗？”

“他们说皇帝打算筹备一支军队对我们发动攻击，明早启程。”

赫尔穆特·卢登霍夫又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什么时候？明天？这也太快了！”

“因为死了三个将军，这只军队将由皇帝卡尔亲自领军，可能会在一星期内抵达。”

“王八蛋皇帝，不是才刚和兽人们打了一仗吗，这就冲我来了？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不好好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又搞到我头上来。明明前天他才结束了巡行回去，我还以为他要多休息一阵子呢。看来这个皇帝是非要和我们打仗不可了，如果好好听我的话，也不至于让我和他刀兵相见，我可不希望把老陛下的宝贝儿子杀了。”赫尔穆特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那大人，您要在这里和皇帝开战吗？”镇长小声地问了一句，他担心自己的小镇沦为战场。

“当然不会，蠢货！滚出去！”

雇佣兵配合他主人的命令，把镇长提起来扔到了街上。

“大人，我们怎么办？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都等着您的指示。”

“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个年轻后生，想必经验不足，若我直接同他出面对阵，他定会吓得阵脚大乱，然后我们就能顺势攻下阿尔道夫。对，对，一定会这样的！好，现在就传令下去，我们要和皇帝的军队硬碰硬，我们也明天就出发，到阿尔道夫的边境上等着皇帝，守株待兔。”

“是，大人！”雇佣兵出去了。

两边的军队有着显著的不同，卡尔的人大多出自阿尔道夫的市民与贵族阶层，而赫尔穆特的军队大多来自他自己从这周边地区征募的士兵与他本人出钱雇佣的一些亡命之徒。

这就是说，如果皇帝出价更高，他的军队很有可能当场倒戈。而皇帝的军队却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这才让赫尔穆特有了一个想要快速决战的计划，趁着皇帝的国库并不充盈，他也能够比较公平的用同等质量的军队和皇帝作战，加上他自己的经验与人数优势，必然有更大的可能取得胜利，而且这场战斗是他防守，也就是说不一定需要真的击败皇帝。

拖够时间就好，三个地区的人力总和远要比阿尔道夫一处地区的要多，皇帝不能取胜就要被他压制下去，直到他自己某一天取得瑞克领主人的名号。就像那些韦斯特领的商人们宣布独立一样，他也可以过一过自己的土皇帝生活，而这一切现在都压在他和卡尔·弗兰兹的这一场战斗上。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那不过是个小子，怎么会打得过他。他看着自己的盔甲与剑盾，自信地挥舞起来。他可以让艾尔哈特的军队夹击阿尔道夫，以现在阿尔道夫的实力，未必能守住，届时皇帝就不得不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一会儿，两个手下搬着一箱子银币进来了，说这是矮人交的余款。尽管那些不到一米六的大胡子们很不情愿，可他们还是交了该交的。

赫尔穆特·卢登霍夫笑了，他高兴于自己的能力强大。自己要比卡尔会赚钱多了，能从任何一群人的任何一个身上挖出他们藏在帽子里靴子里裤子里的每一分钱，他可比那个被他扔下城堡的书生小子精明得多太多了。一个贵族的钱自然是平民来出，一个贵族的面子就得看自己有没有收钱的本事，稍微动动笔在法律上写几个字，就能让这些事情变得越来越美妙。

傻瓜皇帝，他暗想，越来越觉出自己起义的伟大来，想着自己登上阿尔道夫王座后威风的样子。想着自己的儿子以后要如何称赞自己，他继续高兴着。

第二天清早，卡尔和他一样，巧合地选在了日出后行军，两人将在三日内见面，并且大战一场。

赫尔穆特看着自己整齐威武的军队，不由得来了一种感动。他走在队伍最前列，骑不惯马，也正好想让自己的军队看看指挥官的本事。

也许会有一位新皇帝成长起来，而这是一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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