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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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esp;&esp;这是五条枫以“安倍晴明”的存在作为基点设置的术式封印，是专为他而设下的天罗地网。

&esp;&esp;奴良陆生在之前按兵不动，等待得就是这个时机。

&esp;&esp;此刻他的百鬼夜行齐聚身后，以“鬼缠”为依凭，砍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刀！

&esp;&esp;虽然以“畏”命名，但此刻这力量绝不仅仅包含着恐惧，反而更多的是妖怪们对魑魅魍魉之主万众一心的爱戴与拥护。这对于献祭了上千妖怪的怨恨与灵魂才得以重塑肉身的安倍晴明来说不啻于穿肠毒药。

&esp;&esp;他避无可避地受了这一击，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肉身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从伤口处开始腐烂崩坏。

&esp;&esp;安倍晴明惊怒交加，犹如困兽。难道他千年谋划，居然要在今日彻底功败垂成？

&esp;&esp;……不，不！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esp;&esp;这个结界固然困锁住了他，同时也把最关键的阵眼——五条枫本人也纳入其中了！安倍晴明懂得一些咒术的原理，这结界如此坚固，必然是付出了一些代价来交换的，比如说——施术者本人也和术式对象一起被困在了这个坚固的牢笼里！

&esp;&esp;那么，只要他杀掉五条枫，结界自然不攻自破。

&esp;&esp;他还有机会……

&esp;&esp;但是当他转过身，试图对五条枫下手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诅咒般的深黑。

&esp;&esp;对于夏油杰来说，咒灵操术意味着什么呢？

&esp;&esp;是恐惧、是恶心、也是实力。

&esp;&esp;年幼的时候，因为能看见咒灵的缘故，夏油杰总能招惹上身边的各种咒灵。恐惧使得年幼的咒灵操使在学会使用术式之前，先学会了用拳脚保卫自己的安全。

&esp;&esp;随着他的逐渐成长，术式使用得熟练了，他不再恐惧危险。但是咒灵操术本身给他带来的压力与日俱增。

&esp;&esp;全世界只有他一个咒灵操使，也就是说，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知晓咒灵的味道。

&esp;&esp;咒灵玉的味道仿佛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要把这样的东西吞下去，不依靠强大的信念支撑是无法做到的。

&esp;&esp;这样的信念曾经是求生，后来就变成了身为强者要保护弱者的决心。

&esp;&esp;但是他的信念曾经陷入过可怕的动摇。

&esp;&esp;在护卫天内理子的任务失败之后，他试着去追查罪魁祸首盘星教的来历。虽然做好了真相不会很美好的准备，但是当他知道了盘星教的董事，仅仅是为了“要做点什么”这种无稽的理由而选择了买凶暗杀天内理子；而无数生活在咒术师庇护下的普通人教众，坐视甚至期待着“天内理子死亡”的结果的时候，他一直以来坚持的理念无声的崩塌了一角。

&esp;&esp;连天内理子这个无辜的、甚至没有成年的女孩，在预备着付出生命来成全普通人的安稳生活，而生活在她的羽翼下的普通人们都做了什么？

&esp;&esp;这些人，一边仗着建立在天元大人和无数咒术师的保护才能安全的活着，一边却对他们抱有极端扭曲的情感，恨不得让他们死去。

&esp;&esp;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之后那个繁忙的夏天，太多的咒术师因为咒灵而受伤、死亡，都一一在他面前上演。他可以尽自己的全力去救，可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能把全部的咒灵都杀光吗？

&esp;&esp;可是咒灵是什么？咒灵是普通人负面情绪的力量凝结而成的，而咒术师能够把负面情绪转化为咒力，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

&esp;&esp;也就是说，其实是普通人所代表的“弱者”，在持续地伤害着咒术师所代表的“强者”。

&esp;&esp;真是荒谬又可笑的真相。

&esp;&esp;那段时间他的脚下就是深渊，如果没有挚友在身边的话，夏油杰或许就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中彻底堕落下去了。

&esp;&esp;幸好凡事没有如果，虽然身为咒术师的信念接连受到打击，但是五条悟却也一直坚定不移的陪伴在他的身边。无论是相识初期，因为同样的“最强”而建立起来的惺惺相惜；还是日久天长之后的相互理解、互为支撑。

&esp;&esp;当那个午后五条悟主动拦住他，认真的说要陪伴他一起寻找“意义”——无论是力量的意义、强者的意义，还是活着的意义——曾经远离尘世的神子主动拨开身边的云雾，决意与唯一认定的挚友一同踏上冒险的征程的时候，他就也反过来成为了将挚友锚定在人世的坐标。

&esp;&esp;只要这个坐标还在，夏油杰就永远不会迷失自我。

&esp;&esp;那个午后阳光正好，风也温柔，夏油杰一时竟分不清，心口强烈的悸动到底来源于什么。

&esp;&esp;

&esp;&esp;在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之后，夏油杰开始对咒灵操术有了更多的探究欲望。

&esp;&esp;只是这个与生俱来的的术式既简单又复杂。他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学习就可以本能一般掌握术式的使用方法，同时若是想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却又难上加难。

&esp;&esp;在来到京都之前，夏油杰只是隐隐摸到了一点进阶的边，还在只有设想而缺乏实践的阶段。但是在京都的二条城外，当他看到那个献祭妖怪的生命和怨念完成力量转换的阵法的时候，仿佛当头一声棒喝，他醍醐灌顶地明白了自己即将前往的方向。

&esp;&esp;原来咒灵之间是可以融合的，它们的融合需要这样来做……

&esp;&esp;如果安倍晴明知道自己费尽心血的研究最终给敌人做了嫁衣，大概要怄得一口血吐出来。

&esp;&esp;之后的作战里，夏油杰就一直处在这种玄而又玄的顿悟状态。他一边操纵咒灵，如同他们一开始计划好的那般控制住战局，一边在脑海中不停地推演、参悟。直到安倍晴明决意逃跑，而小枫成功将他困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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