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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无法逃离这里,向若温,你一生都得奉命于此。」
又是那个梦……
──「听我的命令,向若温,找到那个躲了三十年的希伦?亚克钦赛斯,把他杀死。」
伯格的命令,不停在她脑袋中回盪,折腾着她。
最终,是她搞错了,绝对命令并非没有奏效,只是因失去记忆而混乱。
在睁开眼的瞬间,她的双瞳绕着一圈红色的光芒,猛然坐起身的她虽然拥有自己的意识,但
她的脑袋不停回放着伯格的命令,就像是恶魔一样,要她去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淌出眼泪,从抽屉拿出防身用的刀子,浑身发抖地在一片漆黑的走廊中,走往苏淮辰的卧室。
即使锁了房门,仍被向若温轻易地打开;她的脚步相当轻,就怕惊醒熟睡的苏淮辰,在走到他身边时,她脑中闪过无数与他相处的记忆──美好的、甜蜜的、难以忘怀的,让她本来拿着刀高举的双手慢慢放下。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杀了他呢?
她寧愿自尽,也不愿伤及他。
靠着意志力,向若温离开苏淮辰的房间,接着,彻夜未眠。
她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苏淮辰总该知道这件事情,她也必须接受一切。哪怕她得离开苏淮辰,只要他能安然无恙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就足够了。
然而,即使向若温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走进他的房间,身为alston,苏淮辰的感知能力虽然迟钝许多,但不至于感受不到身旁有人,何况向若温的气息早已被他牢牢记住。
在向若温离开房间时,苏淮辰睁开眼睛,坐起身,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早知道了,关于向若温恢復记忆的事情。
他不恨她,反倒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没事的,我仍爱你。
并不是爱得盲目,而是真心认为这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不管她认为自己的过去有多么不风光且骯脏,对苏淮辰来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无关现在的她──在他眼中,她仍是那么美好。
一夜无眠的向若温,在一大早就去找艾德莉丝。她的情绪缓和许多,也没有被命令所控制,但她想若再一次,她恐怕无法克制自己。因为比起第一次在梦里忆起命令,这一次更加清晰,也更难摆脱命令给予自己的束缚,只能该死的遵从。
这倒是没在艾德莉丝的料想内。
当听见向若温说「我想坦承,也想离开」,艾德莉丝是真心感到难过的。
然而,向若温的请求却被她以两个字驳回:「不必。」
向若温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又对艾德莉丝强调了一次:「我会……我会杀了主人,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算如此,他仍能制服你,所以请你继续留在宅邸。」
「……为什么呢?为什么得一直瞒着主人?我也是人,我也会愧疚,也会感到难受,我已经无法原谅隐瞒与欺骗他的自己了,所以,请让我对他说出实情吧。」向若温难过地低下头,哀求的语气让艾德莉丝紧皱起眉头。
因为说与不说,早已经不是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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