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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何谓冒险!
车窗外,这景色,毫无生机。
列车始终行驶在寥无人烟的荒漠之上,而车厢内,每个人都神色戒备。不少列车的乘客已经闻风而来,但在蒋丽清的视线示意下,却只隔着车厢的玻璃门看着。沈玉看着眼前这杯色彩柔和的鸡尾酒,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无法品尝出味道来,只能洞悉里面的成分,然后用迷梦的方式来催眠自己品尝到了味道——这些味道只源自于自己的过去,无法解析没尝过的东西。沈玉只喝得出来酒味、果香味、以及称得上“暴击”的糖味。
他抿了一口就喝下了五分之一。随后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道:“维尔吉利奥,没想到背负冒险之名,却是个胆小之辈。愉悦都比你胆子大。”
“激将的话就别说了。”
维尔吉利奥手肘靠在吧台上,前倾着身子看着坐在高脚椅上的沈玉,这个距离下,沈玉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酒精和烟草气息,他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道:“你能消灭黑日,那谁来消灭你呢?”
“如果有一天你的终末真的能吞噬掉黑日,那么问题来了,谁来抗衡你。抗衡比黑日更加恐怖的你?”维尔吉利奥看着沈玉的眼睛,道:“如果你真的成功了,那你保存至今的记忆,你的情感,你的一切,全部都会消失,只余终末二字。刚才博厄斯还说了你的名字,沈玉,但到了那一刻,这两个字将会和你毫无关联。”
“你又拿什么保证,你不会成为新的灾难,成为有生宇宙的新灾厄呢?”维尔吉利奥说道:“因为中毒所以选择自杀,这是一个好选择吗?当然了,我敬佩你、你们的觉悟,敬佩你们对黑日的对抗之心,我敬佩名为沈玉的人,所以,我给你喝了一杯酒。”
他指了指沈玉面前的酒杯,道:“虽然你应该喝不出来他真正的味道,过量的糖喝下去是苦涩的味道,但会产生连绵不绝的回甘。”
“如果、也许、可能、大概。”
沈玉呵得一下笑了一下,道:“我一个看得到未来的人都不担心这些,唯独看不清未来的人,总是瞻前顾后,自扰自愁。”
维尔吉利奥摊开手,道:“我相信未知与冒险,相信机遇和挑战,而你所代表的,是既定的命运,是万物的终焉。我们不可能谈得来。”
他笑了一下,道:“反叛都有挑战终末的觉悟,身为冒险的你没有吗?”
沈玉知道有启示在做准备。
维尔吉利奥呵呵一笑,道:“我可是被终末弄的启示不启示,人不人的。”
“你的意志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沈玉再一次喝下一口鸡尾酒,冒险的理念和终末有违,光靠“说服”是无法搞定一个启示的。但沈玉很清楚,自己是终末,但终末绝不仅仅是自己。
里面还有许多意志,会陪着自己一起主导这份权能。
维尔吉利奥听完沈玉的话,若有所思,脸上的戒备似乎消除了一些。
他说的没错,如果终末注定是敌人的话,那自己就不可能存在着。
见到了终末还能走——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看来我“以貌取人”了?还是【自由】那个家伙给我添油加醋了?
“好吧好吧。”维尔吉利奥摊开手,道:“先不提终末,至少对于你,我早有耳闻,也有所钦佩。”
而另一旁,琼和蒋丽清、博厄斯等人却不敢说一句话。
他们一直以来都以为维尔吉利奥就是一个代行者,没想到居然会是启示本身的意志,现在看向他都感觉怪怪的,一个启示能那么不正经吗?而沈玉,名为终末的存在,光是名字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琼最清楚,面对对方就像是普通人面对命运的无力感一样,根本没办法反抗。
他们倒是希望,对方真的喝完这杯酒就走。不然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还剩下五分之三。
“我能感受到,这是另一个时间线。”
“因祸得福。”不谈立场问题,维尔吉利奥还是很好客,很热情的,毕竟不提缘由,沈玉就是让那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主导因素,他说道:“倒是该谢谢你,因为差点被你杀了,反倒是身上沾染了你的气息,让沙轨列车拥有跨越时间线的能力。不过,我们不曾拥有开辟时间线的本事,所以……”
“这里是你来过的地方。”维尔吉利奥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香烟,道:“时间不同,发展不同,不论哪条时间线,唯独黑日永存。哦,终末也在。这是一条,毫无生机的时间线。”
“世界不再有任何人的,每个人都离奇失踪,有生活的痕迹却没有任何的生活。连启示都不剩下了,人型的黑日怪兽不仅摧毁了所有的生灵,摧毁了所有的怪兽,最终还吞噬了所有的启示。但即便这样……还是没战胜黑日。”
这是……
沈玉转头看向窗外。
这是自己所经历的第一条时间线吗?被人型黑日怪兽毁灭的世界线,没想到冒险的列车能够到达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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