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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净师兄（第2页）

喜慧便开口向渡济介绍道，这是禅国及禅国相邻国家的一些大户人家，送家中孩童来禅山修行。

二人正欲走下灵岩寺的台阶，往下山走去，喜慧听到了身后渡济大师发出了一阵叽咕的声音。

震惊于眼中的“得道高人”也会饿得肚子叫，喜慧在听到渡济大师肚子饿得叫唤时，便转身回头，但又顾及渡济大师的颜面，喜慧只回头了一半，便僵在那里。

倒是渡济仿佛不觉得尴尬，他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身子，笑着开口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我与这徒弟二人这一路行来，身上盘缠不多。今日说不得要与喜慧师弟来一场出家人向出家人化缘的戏码了。”

联想到利星汉在同龄人中算是高大健壮的个子，喜慧便又悟出了一段慈祥师父省吃俭用，剩下口粮留给弟子的故事。

眼眶湿润的喜慧想起了自己的几位兄长，喜慧是孤儿，从小和三位哥哥相依为命，沿街乞讨。那时候，哥哥福慧也是把吃的先留给他们。后来四兄弟被律宗掌律伽蓝尊者带上禅山，才脱离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小乞儿生活。

喜慧将身子僵硬的转回来，不让渡济看见自己湿润的眼角，将足够的尊重给道这位慈爱的老人。

“无妨，只是禅山众僧都是一日食两餐的，不过今日开山收徒，周边八国有些达官贵人，送孩子来禅山后不会立即离去，灵岩寺内应该是会给他们准备斋饭。虽是为客人准备的，渡济师兄也不必担心有失出家人迎客之礼，我去向慧明师兄请示一声便是。”

言罢，喜慧便拉着渡济大师，回头向灵岩寺行去。在道场上与慧明大师耳语几句后，喜慧领着渡济大师进入灵岩寺。

在外墙便已感受过灵岩寺占地之大的渡济跟随着喜慧行走，时不时的看看左右道路，最后来到了一处连排的厢房。

喜慧与渡济进入厢房，因为喜慧也要去往山脚接引送孩子入山的达官显贵。喜慧便让渡济大师稍等片刻，斋饭会有师侄送到，用过斋饭后便让送来斋饭的师侄送其下山。喜慧郑重的向渡济行礼，告辞离去。

喜慧走后没多久，一名略显稚嫩的小和尚端来了斋饭。渡济三言两句表示自己认得路，稍后自行离去，不劳小和尚送，将这名小和尚给打发走了。

渡济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在厢房门口张望一番。确定小和尚也已经离开后，渡济将桌上剩余的两个馒头揣入怀中，鬼鬼祟祟的向灵岩寺的后门走去。

另一边，利星汉手里拿着一个鸟窝，被清净师兄顶着趴在一颗树头，费力的将鸟窝放上了一个枝丫。

“清净师兄，再高点，够不着。”

听闻肩上少年话语的清净，双手抱住树干奋力的踮了踮脚。而枝丫上，有一只麻雀围着鸟窝左右盘旋，奋力撕叫，鸟窝里的雏鸟亦是感觉到了母亲的焦急，发出不安焦躁的声音，似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利星汉艰难的将鸟窝放上了树枝，“师兄，好了，放我下去吧。”

清净放下肩上的利星汉后，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肩膀，而利星汉则开心的抬头，看着树枝上落回鸟窝的麻雀开始张嘴哺育雏鸟。

“好了，接着走吧，无患寺还远着呢。”清净也看了一眼树枝，开心地说道。

禅山大大小小三十六峰，无患寺位于其中一座主峰，位置较为靠后，乃是禅山戒律堂，律宗大本营所在。

虽然不知为何这从大原而来入山修行的少年，在敲响五次迦叶钟获得选寺拜入的机会后，毅然选择了武僧居多的律宗无患寺。不过清净心性使然，并未对其深究。

一青年一少年就这样在这山间跋涉，因为照顾少年的脚力，清净也是主动的放缓速度，期间还让少年休息了一会，自己去山间摘了几个果子回来，与少年分食了。

在经过一座山峰的山腰时，利星汉感觉自己已身处云间，他抬头向此处山峰望去，只见得皑皑白云，不见峰顶。

利星汉依稀从周围的山峰及峭壁中，惊讶的发现，这座山峰周围，与方才敲响迦叶钟时，幻境中那口井所在山峰周围的景色出奇的相似。这又再次令得利星汉感叹这禅山的厉害与神秘，少年不由得对自己的师父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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