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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30（第2页）

男子本就可以三妻四妾，若是正妻不能生育，比杀了她还要难受，顾折染也绝不会希望这样活着，最后却仍是活不了几年。

“我不要，我不要打胎。”顾折染此时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但心里又比谁都明白。

“来人送大夫回去，抓点安胎药。”王夫人看了眼顾折染，她其实也想劝她放弃。

挥退了婢女，王夫人便坐在顾折染的面前，有事情商量。

“阿娘。”此时的她通红着双眼，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有些不干，一脸愁容的她看起来格外委屈。

“哎！维儿又拜官位，若真让你打掉孩子，让他另外纳妾，对于一个女人又何其残忍，我也是过来人，自然不希望你们夫妻二人，因此生了怨恨，而我王家又不施行纳妾之事，我到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们纳妾，但也要有子嗣继承家业，可让你们去缙儿那过继一个孩子，留在身边可行。”此话说的到也是真好，也不得不说王夫人还真安慰了顾折染不少。

“阿娘也清楚我虽能活下来，却是牺牲了我孩子的性命，苟活几年时光我如何能放过我自己，若我再次不幸离去，我更希望我的孩子能陪陪他阿耶，连同我的那一份陪着他。”更或者一个继子，那王维孤身一人，会有另外一个家庭，但事实上他是寡居了半辈子。

“我也说不过你，若真是这个时候，我的选择也会和你一样，可还要将此事告诉维儿。”

“不必了，他现在仍是初入京城，新任宰相上位时局不稳，别让他分心了。”

“好，你多休息吧！别想太多。”王夫人又吩咐了一些话，才离开。

而顾折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整理着王维的诗篇，同时联系着系统抄录着佛教中有名的琴曲装订成书，这算是她最后能送出的东西。

两人常有书信来往，王维不提京城中勾心斗角之事，她也不提越来越糟身体的事情。

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顾折染开始有些心绪不宁了，再次来到王维书房，脑海中还有着他清晰的轮廓，想起有一次提到为什么初见时抄录的书本，有两种字体时，她还被央求再给他写一遍，而这次提笔怕是绝笔了。

直到最后一个字收尾，顾折染将它和那串红豆都放进，那个她之前抄录书本的布袋中。

半夜顾折染肚子一阵剧痛，已经是要临产，屋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折腾到要将近天亮时，顾折染因体质太虚还是没有生出来，“夫人，怎么办娘子快不行了。”青衣跑出来找王夫人，她也是被那一屋子血腥味给吓到了。

“什么，不行了可别一失两命啊！”说着就跑了进去。

在见到没有任何血色的那张小脸时，拍了拍她的脸颊，意图唤醒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顾折染，“孩子，想想维儿，你不是还要留下孩子陪他吗？若你和孩子都没了他该怎么办？”见她颤动着眼皮，知道还有希望。

“你要想想维儿说不定这时候正往回赶，若你生下孩子你们夫妻二人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顾折染有些艰难睁开了眼睛，“阿娘，我还想再见他一面。”

“那，好，再加把力，孩子就快出来了。”王夫人也是鼓励着她。

黎明前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在远方马蹄却是掉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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